雛菊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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雛菊（四）
江祁走了沒兩步，那些所謂的親戚一窩蜂地湧上來，將他團團圍住。
“小祁，你媽和你爸結婚的時候，咱老江家可是出了不少錢的，你這會兒不能翻臉不認人啊！”江紅艷擠到最前面，瞪著眼睛大喊，好似江祁天生欠了她的一樣。
“對啊對啊，你媽在世的時候也沒你這麽較真啊。”二伯母語氣埋怨，“你比賽拿了那麽多獎金，現在幫幫你這幾個兄弟姐妹能怎麽樣？”
江祁看向劉文，後者重重哼了一聲，不屑的別過頭。
“姑姑。”江祁看向江紅艷，“我爸二婚了，他全家都認你，你去找他吧。還有二伯母。”江祁微微偏頭，先是看了眼站在二伯母後面唯唯諾諾的江軍，再看向二伯母，唇邊笑意不變，“拿獎金簡單啊，你家誰要打游戲的，去報個青訓，只要打得厲害就行，這東西又沒門檻。”
她那兩孩子整日沈迷游戲，就會充錢，哪裏能賺錢，二伯母臉上掛不住，只好狠狠掐了江軍一下，“江軍！”
江軍也是一個頭兩個大，這次來要錢他本來就不讚同，江家之前對江祁母子實在不好，他於心有愧，但這母老虎逼著，他不得不來。這會兒母老虎再逼，他也只能求江文，“爸，你看——”
江紅艷也看準機會哀嚎：“爸，小傑那個女朋友說了，沒錢她不進門啊！”
江文看著鬧騰的一雙兒女，再看看冷眼相看的江祁，覺得血壓都升高了不少，他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對廢物！心裏罵歸罵，江文還是偏袒他們的，於是壓低聲音問：“江祁，這忙你幫還是不幫？”
江祁沒回，擡頭看著頭頂，天很藍，雲很白，像是宮崎駿筆下的漫畫世界，只可惜，現在發生的一切並不如漫畫般溫馨美好。
江祁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，這幾天是她媽趙美蘭去世的日子，他已經很久沒合眼，“缺錢找我爸，他是醫生他有錢。”
“江祁！你給我回來，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？！”江文大喊一聲，舉起拐杖朝江祁打下去。眾人亂作一團，看似勸架，其實全在掣肘江祁，確保江文的拐杖打在他身上。
……
“天亮了。”江祁看向窗外，日光透過窗戶射進來，有幾縷縷光斑落在餘薇身上，變成一圈圈淺淡的光暈。
餘薇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，正對上太陽刺目的光線，她急忙退後兩步，伸手擋住額頭，餘光中瞥到江祁。
他盯著窗戶，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靜，慘白的臉經過太陽光一照，近乎透明，她心中難受，本能地錯開視線，卻瞥到領口露出來的一圈烏青，心中好似被什麽堵住，比剛才還難受。
“我討厭你那些親戚，很討厭。”餘薇咬牙切齒地開口，恨意值達到了巔峰。
江祁收回視線，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，無語又好笑，“那你想怎麽辦？”
餘薇盯著他的眼睛，江祁歪了一下腦袋，等著她的回答，下一秒，餘薇張開雙手，輕輕地抱住了他，江祁眼中瞬間閃過了很多情緒，最終化作一抹淺笑，“薔薇老板，你似乎很喜歡安慰我。”
餘薇臉埋在他懷裏，悶聲悶氣地說：“是啊，誰讓我是個好人呢。”
這擁抱無關風月，沒有旖旎，只是餘薇覺得應該如此。
江祁輕輕擡手，回抱住她。
太陽一寸寸升起，金色的陽光籠罩在兩人身上，經久不散。
*
江祁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，在門診打完針之後，兩人提著藥回了院子。江祁開門的時候，餘薇突然突發奇想，摁住了他開門的手。
“你那些親戚會不會就在院子裏等你。”餘薇煞有介事地說：“你等等，我來搜一下罵人的教學視頻。”
“不用。”江祁困的眼皮都快掀不開了，重重地打了個哈欠，“你只要把平時和我擡杠的功力發揮出來——”餘薇投來白眼，江祁噤聲，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，繼續靠在門上打哈欠。
餘薇註意到他的困意，擺擺手說：“算了算了，料他們也不敢來，進屋休息。”江祁雖然被迫挨了一頓打，但那群親戚也沒討到好處，被警車一車拖走，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敢再鬧事了。
院子裏一片祥和，還有幾只蝴蝶飛來飛去，餘薇剛想招呼江祁來看，卻發現一樓已經沒了他的蹤影。
餘薇嘴角抽了抽，隨即也打了個哈欠，轉身上了樓。洗了澡後懶洋洋地躺在床上，餘薇美美地閉上眼，然後就聽見手機鈴聲一陣高過一陣。
來電人是林知之，餘薇壓下火氣，耐著性子接電話，“餵？”
“薇薇啊！完啦！”林知之驚天動地地哀嚎傳過來，餘薇默默把手機移遠。
作為一個合格的打工人，林知之一般不嚎成這樣，除非有大事發生，“怎麽了？你得絕癥了還是我別墅被燒了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林知之很急，“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。”
餘薇重重嘆了一口氣，“如果不是這兩件事，那就不說，掛了，拜拜。”
隨手摁下掛斷鍵，餘薇兩眼一閉進入了夢鄉，愛咋咋地吧，今兒就是天塌下來，她也要睡覺。
海市KM俱樂部，林知之看著被掛掉的電話，急得宛若熱鍋上的螞蟻，打開Word文檔，開始寫假條。她要請假，立刻、馬上去荔山！
*
第三天的時候，江祁的病好得差不多，餘薇敲開他書房的門，神色狡黠。
“說。”江祁擱下毛筆，轉而拿起一旁的書翻起來。
餘薇小跑兩步到他面前，指著窗外的太陽說：“今天天氣這麽好，咱們把花種了唄。”
前兩天順風快遞送來了一些小塑料盆，裏面是各種花和草，顏色和當初提的要求一模一樣。收到花的當天，餘薇就想把他們種下，無奈江祁那會兒大病初愈，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，兩天的忍耐，已經是極限。
“再不種那些花都要死了。”餘薇繼續曉之以情，江祁轉了個方向，書翻得嘩啦作響，“那些薔薇可沒你這個薔薇嬌氣。”
又說她嬌氣，餘薇來火，狠狠抽走他手裏的書，用命令的語氣說：“那我是薔薇王，現在命令你，下去把我的子民種好！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江祁樂不可支，他發現餘薇是越來越可愛了。
“笑什麽什麽笑，書都拿反了還裝看書，下去！”餘薇將書丟在他面前，費勁巴拉地將江祁從椅子上扯起來。
江祁一進餘薇的院子，看著堆積如山的花，只覺得眼前一黑，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。
大意了，不該買這麽多花的。
日頭正烈，江祁看了眼坐在遮陽傘下吃西瓜的餘薇，頓時被氣笑，讓他這個生病的人幹活，她自己倒是吃起西瓜，真會享受啊！
“江工，別偷懶哈，我盯著呢！”餘薇一手蒲扇一手西瓜，將夏天過到了極致。面前突然覆蓋下一片陰影，餘薇不滿，把西瓜放到桌子上，用扇子點了點他，“別想著賴賬，我可是給你出了五千醫藥費。”
江祁嗤笑一聲，自顧走到旁邊坐下，也不嫌棄，抱起餘薇的西瓜就吃，對上餘薇怒氣沖沖的眼神，他不以為意地說：“你每天住我的房子、吃我的瓜、坐我拼的桌子板凳，還敢指使我幹活？”
偏頭對上她的視線，江祁挑了挑眉梢，又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西瓜。
餘薇氣得齜牙咧嘴，伸手去搶西瓜，可惜沒成功，對上江祁挑釁的眼色，她大聲說：“你趕緊幹活，這是咱們早就說好了的！”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江祁指了指頭上白得刺眼的太陽，“想看我腹肌就直說。”
餘薇：“你思維模式是不是有點問題？”
“現在幹活了肯定要流汗，流汗了就要脫衣服，然後嘛……”江祁故意停住，餘薇翻了個白眼，問：“然後我要怎樣？”
江祁伸直的長腿一勾，問：“騙我把衣服都脫了你說要怎樣？”
餘薇捏緊拳頭，眼神掃射江祁，思考打哪裏比較合適。
“算了，開玩笑的。”江祁坐直身體，給她嘴裏塞了一大塊西瓜，笑瞇瞇地說：“吃瓜降降火。”
太陽一寸寸西斜，江祁靠在躺椅上，閉眼假寐了一會兒，說：“你這兒也裝修的差不多了，準備什麽時候從我家搬出去？”
“幹嘛？”餘薇心裏湧上一陣不舒服，“你趕我走？”
“哪兒能呢！”江祁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，餘薇一時分不清是他的笑容灼人還是太陽刺目。
“方志柏他們要過來玩，不方便。”
聽聞他們要來玩，餘薇眼睛都亮了，扒著江祁的手，語氣興奮，“什麽時候來？！大家都來嗎！”
江祁心裏燃起一絲醋意，嘴裏泛著酸，沒好氣地損她，“你這麽高興做什麽？你喜歡他啊？”
餘薇翻了個白眼，旋即又像是想到什麽，松開他的胳膊，用堅定的語氣說：“對啊，喜歡啊。”
江祁握著扶手的五指瞬間收緊，旋即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餘薇，發現她嘴角是熟悉的壞笑之後，五指松開，重新躺了回去，閉眼怡然自得地說：“那不行，你沒機會了。”
心裏突然生出片刻的歡愉，聯想到江祁親口說過那束花的意思，餘薇臉上悄然爬上一抹紅暈，湊近他之後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為什麽啊？”
江祁睜開眼，眉眼波光流轉，強忍著笑，捏著大拇指指著自己，眼睛一瞇，傲嬌地說：“因為我也喜歡他，論計謀，你是搶不過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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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祁走了沒兩步，那些所謂的親戚一窩蜂地湧上來，將他團團圍住。
“小祁，你媽和你爸結婚的時候，咱老江家可是出了不少錢的，你這會兒不能翻臉不認人啊！”江紅艷擠到最前面，瞪著眼睛大喊，好似江祁天生欠了她的一樣。
“對啊對啊，你媽在世的時候也沒你這麽較真啊。”二伯母語氣埋怨，“你比賽拿了那麽多獎金，現在幫幫你這幾個兄弟姐妹能怎麽樣？”
江祁看向劉文，後者重重哼了一聲，不屑的別過頭。
“姑姑。”江祁看向江紅艷，“我爸二婚了，他全家都認你，你去找他吧。還有二伯母。”江祁微微偏頭，先是看了眼站在二伯母後面唯唯諾諾的江軍，再看向二伯母，唇邊笑意不變，“拿獎金簡單啊，你家誰要打游戲的，去報個青訓，只要打得厲害就行，這東西又沒門檻。”
她那兩孩子整日沈迷游戲，就會充錢，哪裏能賺錢，二伯母臉上掛不住，只好狠狠掐了江軍一下，“江軍！”
江軍也是一個頭兩個大，這次來要錢他本來就不讚同，江家之前對江祁母子實在不好，他於心有愧，但這母老虎逼著，他不得不來。這會兒母老虎再逼，他也只能求江文，“爸，你看——”
江紅艷也看準機會哀嚎：“爸，小傑那個女朋友說了，沒錢她不進門啊！”
江文看著鬧騰的一雙兒女，再看看冷眼相看的江祁，覺得血壓都升高了不少，他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對廢物！心裏罵歸罵，江文還是偏袒他們的，於是壓低聲音問：“江祁，這忙你幫還是不幫？”
江祁沒回，擡頭看著頭頂，天很藍，雲很白，像是宮崎駿筆下的漫畫世界，只可惜，現在發生的一切並不如漫畫般溫馨美好。
江祁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，這幾天是她媽趙美蘭去世的日子，他已經很久沒合眼，“缺錢找我爸，他是醫生他有錢。”
“江祁！你給我回來，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？！”江文大喊一聲，舉起拐杖朝江祁打下去。眾人亂作一團，看似勸架，其實全在掣肘江祁，確保江文的拐杖打在他身上。
……
“天亮了。”江祁看向窗外，日光透過窗戶射進來，有幾縷縷光斑落在餘薇身上，變成一圈圈淺淡的光暈。
餘薇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，正對上太陽刺目的光線，她急忙退後兩步，伸手擋住額頭，餘光中瞥到江祁。
他盯著窗戶，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靜，慘白的臉經過太陽光一照，近乎透明，她心中難受，本能地錯開視線，卻瞥到領口露出來的一圈烏青，心中好似被什麽堵住，比剛才還難受。
“我討厭你那些親戚，很討厭。”餘薇咬牙切齒地開口，恨意值達到了巔峰。
江祁收回視線，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，無語又好笑，“那你想怎麽辦？”
餘薇盯著他的眼睛，江祁歪了一下腦袋，等著她的回答，下一秒，餘薇張開雙手，輕輕地抱住了他，江祁眼中瞬間閃過了很多情緒，最終化作一抹淺笑，“薔薇老板，你似乎很喜歡安慰我。”
餘薇臉埋在他懷裏，悶聲悶氣地說：“是啊，誰讓我是個好人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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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一寸寸升起，金色的陽光籠罩在兩人身上，經久不散。
*
江祁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，在門診打完針之後，兩人提著藥回了院子。江祁開門的時候，餘薇突然突發奇想，摁住了他開門的手。
“你那些親戚會不會就在院子裏等你。”餘薇煞有介事地說：“你等等，我來搜一下罵人的教學視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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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薇註意到他的困意，擺擺手說：“算了算了，料他們也不敢來，進屋休息。”江祁雖然被迫挨了一頓打，但那群親戚也沒討到好處，被警車一車拖走，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敢再鬧事了。
院子裏一片祥和，還有幾只蝴蝶飛來飛去，餘薇剛想招呼江祁來看，卻發現一樓已經沒了他的蹤影。
餘薇嘴角抽了抽，隨即也打了個哈欠，轉身上了樓。洗了澡後懶洋洋地躺在床上，餘薇美美地閉上眼，然後就聽見手機鈴聲一陣高過一陣。
來電人是林知之，餘薇壓下火氣，耐著性子接電話，“餵？”
“薇薇啊！完啦！”林知之驚天動地地哀嚎傳過來，餘薇默默把手機移遠。
作為一個合格的打工人，林知之一般不嚎成這樣，除非有大事發生，“怎麽了？你得絕癥了還是我別墅被燒了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林知之很急，“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。”
餘薇重重嘆了一口氣，“如果不是這兩件事，那就不說，掛了，拜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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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的時候，江祁的病好得差不多，餘薇敲開他書房的門，神色狡黠。
“說。”江祁擱下毛筆，轉而拿起一旁的書翻起來。
餘薇小跑兩步到他面前，指著窗外的太陽說：“今天天氣這麽好，咱們把花種了唄。”
前兩天順風快遞送來了一些小塑料盆，裏面是各種花和草，顏色和當初提的要求一模一樣。收到花的當天，餘薇就想把他們種下，無奈江祁那會兒大病初愈，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，兩天的忍耐，已經是極限。
“再不種那些花都要死了。”餘薇繼續曉之以情，江祁轉了個方向，書翻得嘩啦作響，“那些薔薇可沒你這個薔薇嬌氣。”
又說她嬌氣，餘薇來火，狠狠抽走他手裏的書，用命令的語氣說：“那我是薔薇王，現在命令你，下去把我的子民種好！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江祁樂不可支，他發現餘薇是越來越可愛了。
“笑什麽什麽笑，書都拿反了還裝看書，下去！”餘薇將書丟在他面前，費勁巴拉地將江祁從椅子上扯起來。
江祁一進餘薇的院子，看著堆積如山的花，只覺得眼前一黑，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。
大意了，不該買這麽多花的。
日頭正烈，江祁看了眼坐在遮陽傘下吃西瓜的餘薇，頓時被氣笑，讓他這個生病的人幹活，她自己倒是吃起西瓜，真會享受啊！
“江工，別偷懶哈，我盯著呢！”餘薇一手蒲扇一手西瓜，將夏天過到了極致。面前突然覆蓋下一片陰影，餘薇不滿，把西瓜放到桌子上，用扇子點了點他，“別想著賴賬，我可是給你出了五千醫藥費。”
江祁嗤笑一聲，自顧走到旁邊坐下，也不嫌棄，抱起餘薇的西瓜就吃，對上餘薇怒氣沖沖的眼神，他不以為意地說：“你每天住我的房子、吃我的瓜、坐我拼的桌子板凳，還敢指使我幹活？”
偏頭對上她的視線，江祁挑了挑眉梢，又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西瓜。
餘薇氣得齜牙咧嘴，伸手去搶西瓜，可惜沒成功，對上江祁挑釁的眼色，她大聲說：“你趕緊幹活，這是咱們早就說好了的！”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江祁指了指頭上白得刺眼的太陽，“想看我腹肌就直說。”
餘薇：“你思維模式是不是有點問題？”
“現在幹活了肯定要流汗，流汗了就要脫衣服，然後嘛……”江祁故意停住，餘薇翻了個白眼，問：“然後我要怎樣？”
江祁伸直的長腿一勾，問：“騙我把衣服都脫了你說要怎樣？”
餘薇捏緊拳頭，眼神掃射江祁，思考打哪裏比較合適。
“算了，開玩笑的。”江祁坐直身體，給她嘴裏塞了一大塊西瓜，笑瞇瞇地說：“吃瓜降降火。”
太陽一寸寸西斜，江祁靠在躺椅上，閉眼假寐了一會兒，說：“你這兒也裝修的差不多了，準備什麽時候從我家搬出去？”
“幹嘛？”餘薇心裏湧上一陣不舒服，“你趕我走？”
“哪兒能呢！”江祁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，餘薇一時分不清是他的笑容灼人還是太陽刺目。
“方志柏他們要過來玩，不方便。”
聽聞他們要來玩，餘薇眼睛都亮了，扒著江祁的手，語氣興奮，“什麽時候來？！大家都來嗎！”
江祁心裏燃起一絲醋意，嘴裏泛著酸，沒好氣地損她，“你這麽高興做什麽？你喜歡他啊？”
餘薇翻了個白眼，旋即又像是想到什麽，松開他的胳膊，用堅定的語氣說：“對啊，喜歡啊。”
江祁握著扶手的五指瞬間收緊，旋即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餘薇，發現她嘴角是熟悉的壞笑之後，五指松開，重新躺了回去，閉眼怡然自得地說：“那不行，你沒機會了。”
心裏突然生出片刻的歡愉，聯想到江祁親口說過那束花的意思，餘薇臉上悄然爬上一抹紅暈，湊近他之後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為什麽啊？”
江祁睜開眼，眉眼波光流轉，強忍著笑，捏著大拇指指著自己，眼睛一瞇，傲嬌地說：“因為我也喜歡他，論計謀，你是搶不過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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